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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袍丽人

    发布时间:2018-06-25 来源:

    2017级汉语言文学专业3班  戚怀月

    一米阳光透过纱幔打在书扉上,在那个静谧的午后,读几卷书,细细评味,我仿佛与红尘擦肩,遇见那个心心念念却未曾谋面的女子。 撑一把折骨伞,着一身素雅丝织旗袍,立领斜襟,纤纤细腰,一个孤傲的女子,一个内心不容半点尘的女子,阳光打在银白色的绣线上,她穿越一条悠长悠长的时空,沿平平仄仄的小路走来,暗香盈袖,她,便是乱世才女——张爱玲。 一个华美逶迤的前尘梦在上海一个满清没落贵族中拉开序幕。

    张爱玲说:“大雅即大俗,大俗亦大雅。”旗袍是雅与俗的极致,而“爱”、“玲”亦是如此,两个毫不起眼的字,组合在一起,却擦出了如此大的火花。 她,自幼饱读诗书,小小的她摇摇晃晃地立在清朝遗老张人骏的藤椅前一板一眼地吟诵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她的童年是一段坎坷的经历,她的青春时光在父亲和继母的摧残、母亲的失望与期望,以及她美好的留学愿望中度过,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或许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她日后孤僻与世隔绝的性格,而后那一段倾城之恋,使它在风起云涌的日子里变得轰轰烈烈。 她与他以小说相知,以她的才情打动他的心,她对他说:“见了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那时他们两情相悦,不为身份,不为世事所牵绊,也真正做到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记得有这样一段描述:“一日午后,天儿很好,两人一起去附近马路上走走。张爱玲穿一件桃红色单旗袍,兰成夸她好看,她美美地说:‘桃红的颜色闻的见香气。’她脚上穿了一双绣花鞋,鞋头鞋帮都绣着双凤,胡兰成爱看她穿这双鞋。”那时的她是正处热恋中,如一个初情窦开的少女,他不去与世界交涉,仿佛世事都会来找她,好似“花来衫里,影落池中”,胡兰成称他为“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然而因为时局,迫使两人分开,张爱玲道:“天涯地角有我在牵你招你”她一直以为,只要真心相爱,相距天涯海角又何妨。可在胡兰成这样的男人的观念里,她爱着张爱玲,也可以爱别人。他的爱是真的,却给不了唯一的一个人。他亦不是移情别恋,而是太多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过谁。当两人之间的感情在慢慢退去,从炽热到归于平淡,那种爱仿佛是一杯滚烫的白开水逐渐冰冷。可谁知张爱玲却依旧爱着那个叫胡兰成的男子,可那段倾城之恋正在随风逝去。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那种彻骨的思念紧紧的缠绕着张爱玲,身在上海的她依旧想追随者胡兰成的脚步,从上海到丽水,从丽水到温州,从周训德到范秀美,在她身边从不缺貌美的女人,可张爱玲爱他爱得深沉,她一次次地帮他脱离困境,而胡兰成却一次次的伤害着那个女子的心,那一纸婚约成了最大的讽刺。自温州之行后,张爱玲彻底看明白,也渐渐死心了,临行前,张爱玲对胡兰成说了寥寥几句伤心话:“倘使我不得不离开你,不会去寻短见,也不会爱别人,我将只是自我枯萎了。”爱,或许就是如此,只有当心灰意冷时,才会选择离开,我想离开就是最好的方式,再无牵挂,只为我们留下那个孤独的背影。

    眼前仿佛出现那个俯视众生着旗袍的女子,她爱旗袍,爱到骨子里,融入血液里。记得她穿一袭大红底子,款式像外国连衣裙式的旗袍,俏皮极了,旗袍下梢直到膝盖,露出修长的腿。记得她穿一套前清老样子绣花的袄裤去道喜,满座宾客无不惊奇。张爱玲之于衣服的牵挂惦念,非一往情深一句了得,衣服体现的是她的个性,生活的色彩和状态,以及对美的无限追求。

    读她的小说、散文,无一不表现出那个高傲的女子,面对爱情,只有一份儿女情长,却少了一份家国大义。张爱玲素来是远离政治的,也不懂政治,自认“清者自清”,她从未在意胡兰成汉奸的身份,她爱他,爱他的才情,爱得纯粹。其中欢愉与苦乐,只有自己懂得。而面对动荡的中国,她依旧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依旧身上带着系出名门、没落贵族的气息,她没有一点政治倾向,她的文字似乎只有血肉而少了坚毅的骨架。无可否认,她是一个极具有才情的女子,但由于战乱,由于爱情,她将自己的心禁锢在大宅子中,没有生动的灵魂,又哪来更具深度和广度的文章?白流苏的爱情故事就是其中的典型。 我为张爱玲的才情所折服,为她的倾城绝恋所赞叹,为她的遇人不淑所悲哀。张爱玲留给我们的是一抹倩影,一袭素锦,绰约而至,是忽近忽远的梦境,却始终不愿醒来。民国烟雨,丝丝如愁,那一世的孤艳,引人泠泠泪花。当铅华褪去,她还剩下什么?世间再无张爱玲,却留下那千千万万句说不尽心事、道不尽情感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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